八十年代初,民勤二中的学生习惯于把年龄大的老师叫“某爷”,例如刘老师叫“刘爷”,陈老师叫“陈爷”,李老师叫“李爷”等等。这些老教师之所以叫“爷”,首先当然是因为年龄大,一般都是50多岁的老师,更主要的是这些老师一般德高望重,所以学生们尊称他们为“某爷”,与现在把某些德高望重的人称呼为“某老”其实是类似的。
现在二中的大门
首先说的这位爷是刘爷,刘爷不到五十岁就被学生们称为“爷”,是八十年代初二中封为“爷”的几位爷中最年轻的爷。刘爷是出了名的脾气好,似乎从来都不生气,要是碰到学生在课堂捣乱,他就停下来,一句话不说,直到学生安静了,他才继续讲课。刘爷写板书从来是一笔一划的,写得非常工整,讲课也不紧不慢,条理非常清楚。但是偶尔也幽默几句,让同学们忍俊不禁,例如一个学生经常捣乱,他就说:“别人是可上九天揽月,可下五洋捉鳖,您这是可上树上抓乌鸦,可下涝坝捉蛤蟆”。刘爷任劳任怨,初中高中都教,退休了还义务给二中上了一年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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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爷名叫刘万铃,收成人,是湖区有名的地方戏曲家刘发杰的四子,整个湖区的老人几乎都知道他的父亲,刘爷的数学基因很强大,后代们的数学都很好,他的小孙子刘子乐是北京市2015年高考数学单科状元,数学是满分,不能不说与他的遗传基因没有关系。
上个世纪的二中教室
陈爷是几位爷中最有趣的,说话风趣幽默,嘴从来不饶人,上陈爷的课,如果您捣乱了,那就麻烦了,非让他把你教训得体无完肤。陈爷叫陈学谋,是中渠人,据说从小就不服管教,旧社会读私塾时就经常捉弄教书先生,但是人很聪明,陈爷说有人有学问就说,这个人满肚子都是学问,“一胳膊,两肋巴,门背后还挂三歘拉”同学们笑得前仰后合的。
再说李爷,李爷是众位爷中资历最老的,李爷叫李培石,红沙梁人,是民勤有名的语文老师,多次参加甘肃省高考语文的阅卷工作。李爷这个人不苟言笑,上课比较严肃,工作认真负责。
另外比较有名的还有韩爷,韩爷名叫韩文治,是教几何的,是民勤数一数二的几何老师,与一中的何天德老师并称为,“何代数,韩几何”,韩爷是个瘦高个子,脾气非常好,上课不看学生,看天花板。
后来八十年代初随着年龄的增大也有些老师逐步被封为“爷”,例如教生物的“聂爷”,教物理的“石爷”,教政治的“张爷”等等。
以上几位爷都是老师,但是有两位爷虽然是教工,但是在二中却是无人不晓无人不知。也是地地道道的“爷”。
首先是魏爷,魏爷是民勤二中返聘的一位老教工,虽然没有编制,但是一直把二中当家。魏爷是个热心肠的人,对工作十分负责,虽然没有具体的岗位,但是二中几乎所有的事情他都管,当然主要是负责劳动。魏爷很瘦小,却行走如风,说话也特别快,我们经常学他说话。例如我们劳动委员是陈发泰,魏爷安排工作时就对陈发泰说“陈发泰,高高撂”大家都乐了,知道他说的是:“高呢高呢撂”只不过语速太快,把字吞了。魏爷也是一个善良的人,学校附近红英村有个侏儒叫张三,生活不宽裕,魏爷经常让张三到学校打点杂活,补贴家用。
另外一位教工是焦爷,焦爷负责看大门和敲钟。当时二中的上课下课吃饭都是敲钟,钟声很响亮也很悠扬,几里地外都能听得见。焦爷敲了几十年钟从来没错过钟点。有一次几个淘气的学生把焦爷敲钟的锤子藏起来了,焦爷一看下课时间快到了,锤子却找不到了,情急之下,抄起炉锥就去敲钟,全校师生突然发现,今天的钟声不一样,声音小多了,跟感冒嗓子沙哑一样。一时传为笑谈。
据说后来二中的学生继续延续这个传统,把老教师们也叫“爷”,当年的中年教师随着年龄增大和资历的深厚,后来一个个也被封为“爷”